作为疆界的防护屏障,索伦部的收服对后金政
后金时期努尔哈赤扩大后金政权,在东北地区的控制范围没有明确的划分,都是以所征服的部落来界定统治范围。—年,皇太极在致书明崇祯皇帝的时说:
“自从继承太祖皇帝所创建的大业,承袭统治位置以来,承蒙上天的眷顾和保佑。从东北的海滨之地鄂霍次克海,到西北地区的海滨之地贝加尔湖,在这其间的使犬部,使鹿部,以及生产黑狐,黑貂的地方,不从事耕种、渔猎为生活的地方以及厄鲁特部落到斡难河源,都在其政权统治之下。”
皇太极在致书中所提及到的黑龙江各个部落在当时彼此之间相邻而居,因此在清朝的史料记载中将黑龙江这些部落统一视为索伦部。其中所提的使犬部和使鹿部就是后来皇太极发兵征讨的索伦部中头人叶雷所在的部族鄂温克部族。
有关“索伦”这一称呼的记述最早出现在明末清初,“黑龙江北则索伦、锡伯、达瑚尔、鄂伦春、卦勒察等部”。索伦部属于居住在黑龙江地方各部族的总称,是一个大的部落联盟。根据《朔方备乘》的记载:
“明末清初便已出现所谓’索伦部’之称,当初是数个民族的合称。索伦散居之处还有达斡尔、鄂伦春等族。由于索伦性强悍,雄于诸部”,在索伦部居住的周围,有很多相邻的小部落居住,这些小部落没有部落称呼,都被视为索伦部。因此索伦部在当时是多个民族部落的合称。
在索伦部中居住的部族有达斡尔,鄂伦春等部族。由于当时的索伦部发展迅猛,居黑龙江各部族之首,和索伦部毗邻的各部族都被称为索伦部。黑龙江各部族对于被概称为索伦并不质疑,反而很高兴被称为索伦部,因为这样还能借索伦部的名声发展。可见当时索伦部在黑龙江地方的势力很大。
清前期的索伦部就这样成为了一个大联盟,杂居着众多部族。使犬部,使鹿部,生产黑狐,黑貂的部族皆被盖以“索伦部”的称呼出现在清朝的史籍当中。现在的索伦部,主要包括鄂温克部族、达斡尔部族和鄂伦春部族。
一、索伦部构成与地理分布
清入关前后索伦部一直属于部落联盟的状态,是黑龙江地方鄂温克、鄂伦春、达斡尔等各部族的统称。在黑龙江流域的中上游地区,那些住民们相互之间都没有部族的称呼,皆用索伦人自称。
对于入关前的满洲统治者来说索伦部是一个地域概念,黑龙江上游一概称之为索伦。而此时索伦部真正的情况是部落联盟,即各部族交错居住,有经济上的往来,是一个简单的区域联盟,就这些部族内部而言不涉及较强的政治因素。
当时的满洲统治者对黑龙江居住的各部族认识有限,导致对各部族称谓也有些混乱,加上黑龙江地方地域广,物产丰富,清朝又迫切的想要收服黑龙江地方这些部族。
索伦部作为黑龙江地方较为庞大的一支部族,必然成为清朝分化征伐的首要目标,正是由于这些分化及征伐的军事行动,使得黑龙江索伦部族不断整合,治理索伦部的策略也一再发展。经过雅克萨之战后,明确了对索伦部的治理策略,也划定了东北的疆域范围。清朝对索伦部的治理日趋完善。
1.索伦部中达斡尔人的主体地位
达斡尔部族是索伦部中颇具影响力的一个部族。根据孙进己在《东北民族源流》中的记载,十七世纪的达斡尔部族主要居住范围在:“西起石勒喀河,向东经额尔古纳河、黑龙江、精奇里江(今苏联结雅河)、牛满江(今布列亚河)各河沿岸的广大地区”。
在周喜峰先生的《清朝前期黑龙江民族研究》中也提到了苏联方面的研究者对索伦部达斡尔人分布地的记述,“在阿穆尔河和结雅河沿岸以及小岛上的许多地方,都有达斡尔人的城镇和村落遗址”。可见达斡尔人分布范围很广。
达斡尔部族在清前期的史料记载中并没有直接记载,一直是以索伦部或萨哈尔察部的称呼活动在清朝的视线中并记入史籍。在《清实录·圣祖实录》中记载:“查打虎儿有一千一百余口,未编佐领,应照旧例酌量编为十一佐领,设头目管辖。”这是达斡尔部族第一次被称为“打虎儿”记载在实录中。
关于达斡尔部族的称呼在俄罗斯的相关记载中要早于清朝文献记载。年,有一支俄罗斯向东行进的小分队,这一部分俄罗斯人到达卫特木河畔一带的时候,从居住在当地的部族爱文奇人口中听到了“达乌尔”这个名字。可见俄罗斯对达斡尔人的初始了解就是基于这支小分队的认识。事实上沙俄对达斡尔部的认识要比清朝更细致,更贴切。
清朝对达斡尔人的认识多依靠往来朝贡的各部族人口述,只是一个笼统的概念。前来朝贡的各部族人极可能是与索伦部相邻而居的其他部族,他们为了壮大自己的声势,得到清朝的重视,往往不能据实以报,所以清朝对索伦部的认识总是不明确的。
而俄罗斯对索伦部达斡尔人的认识是渗透到达斡尔居住地,实际接触当地的居民,进而认识达斡尔部族。通过清朝与俄罗斯对达斡尔人的认识也可以看出清朝对达斡尔人的治理存在的明显疏漏。
关于达斡尔人的居住地,可参考的资料还是很多的。在余梓东的《论后金政权民族政策的启示》中有写到“后金天命元年,努尔哈齐将宗室女嫁给居住在黑龙江上游和精奇里江地区的达斡尔族萨哈尔察部首领萨哈连”。据此可以判断在黑龙江上游地区以及精奇里江都有达斡尔人的存在。这些可以成为考证达斡尔部族活动范围的依据。
从乌苏里江口上溯至松花江口一带也有一部分女真人叫“野人”女真。这部分女真人后来叫萨哈连部,在外国一些人的“旅行”记录中叫“久契尔”,亦叫“朱尔真”,这部分人和达斡尔人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就是达斡尔人的前身,因为这部分人发展水平高,以农业定居,与达斡尔人的生活方式和发展水平极其相似。
黑龙江北岸达斡尔人的城堡有雅克萨、阿撒津、铎陈、多金、乌鲁斯穆丹、兀库儿、拉夫凯、托尔加等十几座。屯落有郭贝勒、德都尔、额苏里、多科、色布奇等30余处。这些城堡和屯落在17世纪中叶以前,成为达斡尔族和当地其他民族生产和生活的中心地点,是抵抗清军的征服和反抗沙俄侵略者的根据地。
努尔哈赤早在年就派兵攻打了居住在黑龙江流域以及精奇里江地区,牛满河地区共三个区域的索伦部达斡尔人,此时的索伦部已经开始臣服于满洲的统治。
据《圣武记》载:“其扈伦四国外,劳征抚者,莫如东海三部及黑龙江之索伦等部。东海三部曰瓦尔喀部、虎尔哈部、渥集部。又有最远之使犬、使鹿、库页等部。黑龙江北则索伦、锡伯、达瑚尔、鄂伦春、卦勒察等部。
其种族散处山林,非有酋豪雄长抗衡上国,而两朝招携之故,则见于天聪八年太宗谕征黑龙江诸将曰:“兹地人民语言、骑射与我国同,抚而有之,即皆可为我用。攻略时,宜告以‘尔我先世本皆一国之人,载籍甚明,毋甘自外。’”
是时,满洲五部、长白山二部、扈伦四部皆平,始从事于东海三部。其用兵皆未尝兴大众,其收服之人,即校其射蓻,区其等第,编旗披甲,与其兼弱攻昧之师不同。”
除了扈伦四国之外,征抚的有东海三部和黑龙江的索伦部,其中黑龙江的索伦等部,多居住在山林之中,对索伦的招抚主要集中在天聪八年,太宗认为与索伦等部语言,骑射相同,加以招抚都能为清廷所用。正是这样的认知,导致了清朝对索伦部一系列的分化与征服活动。
2.索伦部中鄂温克人的影响力
清前期索伦部中的鄂温克部族最为活跃的要属博木博果尔为首的那一支。博木博果尔及其所带领的部族在索伦部中发展的势头很强劲。皇太极就曾表达过,黑龙江地方的索伦部,其首领治理部族有方,索伦部中的达斡尔是最大的一支部族,博木博果尔其人很得部族人拥戴,黑龙江各城的村屯部落都依附于博木博果尔的统治,因此很担心博木博果尔的势力发展到无法控制的地步。
在皇太极的眼中,黑龙江各部族中,索伦部的达虎里和博木博果尔所带领的部族最为强劲,使得其他部族都依附于这两个部族,发展的势头迅猛不可挡,可见博木博果尔部族的势力盛名远扬。
博木博果尔所带领的部族属于索伦部中名声较大的一支,黑龙江地方先有巴尔达齐前往清朝朝贡和清朝额驸的身份,后来索伦部族首领博木博果尔也于崇德二年()前来清朝纳贡确立了臣属关系“庚戌黑龙江索伦部落博穆博果尔率八人来朝贡马匹貂皮”。博穆博果尔就此被纳入到清朝的朝贡体系中来。
“崇德三年黑龙江博穆博果尔瓦代噶凌阿等来朝贡貂皮猞猁狲等物”。虽然博穆博果尔已经表示归附于清,可是由于其前来朝贡的时间较晚,而且朝贡次数不够频繁,作为一支势力庞大的部族,对清朝的臣属之心不明确,引起了皇太极对博木博果尔的不满,甚至起了戒备之心。
博木博果尔势力正盛,又深得人心,如果不能明确归附清朝的统治将后患无穷,博木博果尔的朝贡活动并不多,皇太极开始忌惮博木博果尔的势力。
为了打压博木博果尔部族,皇太极开始利用与巴尔达齐的关系,从中挑拨博木博果尔部与巴尔达齐部的关系,营造了亲巴尔达齐部而疏远博穆博果尔部的现象,引起博木博果尔的不满情绪。这种相互之间的戒备与不满成为后来清朝发兵索伦,远征博木博果尔的诱因。
“博木博果尔归附清政权后,对清统治者的不公平待人虽然不满意,但在行动上没有‘犯上作乱’之事,可是清统治者节外生枝,对博木博果尔第二次来朝贡后,以不及一年未来朝贡作文章,并借口‘既而叛去’,以莫须有的罪名,向‘索伦部’诉诸武力,也许有消除后顾之忧的意思,其主要目的还是为了达到‘征服过来,为我效力’”。
在到年间,皇太极彻底解决了博木博果尔相关问题,也通过这次征服活动加强了对索伦部的治理。平定叛乱后皇太极采取羁縻的统治策略,将博木博果尔部收归巴尔达齐额驸管理,从此频繁来贡。朝贡作为判定清朝与黑龙江各部族隶属关系的标志一直受用于整个清朝时期。
清朝除了对博木博果尔部族动用武力征服外,还有一个以叶雷为首领的部族,同样被清朝武力征服。鄂温克族分为几个分支,其中使鹿部“喀木尼堪”部落首领就是叶雷。自从十六世纪末期开始,鄂温克人就承受着雅库特人的统治和剥削,后来伴随着哥萨克到来,对鄂温克人强征毛皮,还有一系列烧杀抢夺的残酷行为,使得鄂温克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年皇太极明确表示,鄂温克部族与满洲人有着共同的语言,追溯祖先的话都属于同一国家的人,这有明确的史料记载,如果能够进行有效的治理必定会融为一体,收服之心已经酝酿很久了。清朝这样追溯同根同源的问题就是在为收服做借口,为此后征讨埋下了伏笔。
关于鄂温克部族的族源问题,有资料显示与在黑龙江地方的失韦有关联,可以对研究鄂温克部族的族源问题提供参考。“室韦各部中与鄂温克来源关系较密切的是‘北室韦’、‘钵室韦’及‘深末怛室韦’三部”。“马端临的《文献通考》中提到‘鞠’部落,《新唐书》也记载了‘鞠’部。这一部落当是鄂温克许多使鹿部落的祖先之一”。
3.索伦部中鄂伦春人的自然状况
索伦部中的鄂伦春部族在清朝前期也是一支分布范围较大的部族,对于清朝的统治没有达斡尔部族和鄂温克部族那么尖锐的冲突,因此清朝所采取的一系列征服和分化活动更多的是针对于达斡尔部族和鄂温克部族。鄂温克部族中的叶雷一行人属于使鹿部,这与鄂伦春人在生活方式上一致。
在明朝时期,居住在黑龙江以北地区的使鹿部被认为是鄂伦春人。鄂伦春本身就有被视为“树林中的人”的意思所以在清朝的史料记载上出现“树中人”指的就是鄂伦春人。
在《清实录》上鄂伦春不是这个称呼,崇德五年()是以“俄尔吞”这一名字出现的。康熙二十二年()以后,鄂伦春部族被写作俄罗春、鄂罗春、鄂伦春等多种形式,就像达斡尔部族被称为“打虎儿”,“达乌尔”一样。
索伦部中的各部族虽然在文献记载上有名称,但文献上的记载更多的是清朝对索伦各部的认识,就各部族内部而言也有着各类不同的称呼。如鄂温克中的使犬部,使鹿部。
《朔方备乘》有载:“今黑龙江所属东北部族,有鄂伦春者,亦使鹿,盖俄伦即鹿名也。”可见鄂伦春这个部族的渊源。按照不同的居住地点和生活方式划分,在鄂伦春部族之中同样存在着不同的名称。
“在清代文献中还将鄂伦春族的一些氏族名称或所居住的地名当作单独的民族名称记录下来,如玛涅克尔、喀木尼堪、毕拉尔、奇勒尔、满浑、山丹等。他们实际上都是鄂伦春族的组成部分”。
鄂伦春作为索伦部中的一支部族对清朝治理黑龙江地方,抗击沙俄入侵也起到了积极作用。在康熙时期的第二次雅克萨之战中,鄂伦春部族参与作战的人员有人左右,又随达斡尔部族一起被编为佐领,纳入到朝贡体系之中。是清朝在黑龙江地方实行统治的重要部族之一。
二、后金政权对索伦部的认识
清朝史料上有关达斡尔部族记述以及对索伦部的的概念在不同时期有不同的记述,这些记述上的变化也是清朝对达斡尔部族和索伦部的认识过程。明末清初时在黑龙江及精奇里江流域分布着很多村屯部落,这些部落的居住地多有重复,交错居住,经济往来密切。
清朝对于他们的认知只停留在部落联盟的区分上,对这个联盟中各分支部落没有明确划分。正如索伦部此时就是一个部落联盟概念,它包含了鄂伦春,鄂温克,达斡尔三个主要部落以及杂居在索伦部周围的各分支部落,只是此时清朝还没有清晰认识各部族分支,所以概称索伦部。
关于“索伦”这个称呼,最早出现在后金内国史院档案中,据《清初内国史院满文档案译编》记载:“科尔沁部噶尔珠塞特尔、海赖、布颜代、白谷垒、塞布垒等,以往征北方索伦部落取贡赋营生为词,各率其本部人民叛去。”
对于后金政权而言索伦部就是一个交纳贡赋,扩大后金政权的地理版图,本身没有想深入地认识索伦部,只想利用索伦部达到某种政治诉求。所以在后金至清朝前期的文献记载中都没有关于索伦部明确的记载。
后金政权对索伦部的认识更多的是通过被概称为索伦的各部族人中寻找线索。像达斡尔人的朝贡活动在史料中被没有记载为,达斡尔人前来朝贡,而是被记载为索伦人或者被称之为萨哈尔察。
追溯清入关前索伦部中达斡尔人相关史料记述要从皇太极时期梳理,皇太极时期索伦部中的达斡尔人频繁朝贡,关于达斡尔人的记载也就更加丰富了,从这些朝贡活动的记载中就可以找到清朝认识索伦部中达斡尔人的蛛丝马迹。
关于索伦部的朝贡活动,提到最多的就是巴尔达齐这个人,巴尔达齐的朝贡活动是最频繁的。目前史学界普遍认为巴尔达齐属于索伦部中的达斡尔人,“巴尔达齐,达虎里精奇里氏,世居黑龙江多科屯,达虎里部长也”。
苏钦在《明末清初分布在黑龙江中上游的达斡尔诸城屯》中写到:“黑龙江的中上游一带在明正统之后有设置卫所的记录,卫所的名称即哈剌察卫。在《满洲源流考》中关于卫所考究时有记述,哈剌察其实是萨哈勒察的旧称。
追溯起来也就是黑龙江地区的索伦部萨哈尔察,在清朝初期的文献记载中又数次提到巴尔达齐是萨哈尔察部的部族首领,因此也可推断索伦部的达斡尔人所居住的地方就在黑龙江以及精奇里江地区。”除了《满洲源流考》中可推断巴尔达齐所属的部族外,在《清实录》中也可考证到巴尔达齐所在部族。
实录中有记述“特命礼部承政满达尔汉迎于五里外,设宴宴之”,清朝后晋封其为‘三等阿思哈尼哈番’(男爵)。在年的五月份,巴尔达齐带领个部族中人到清朝来表示归降与清朝,朝廷将前来表示归降的这一众人安排在驿馆中,并且为他们设宴。此次巴尔达齐带领一众人归附于清朝便后被编入八旗。
《清实录》中只说巴尔达齐是索伦部中人,没有明确其具体属于索伦部中的哪一分支,又有关于巴尔达齐是萨哈尔察人的记载,综合实录中的不同记载,巴尔达齐是索伦部达斡尔人的判断也就属实了。
清朝通过与巴尔达齐的往来认识索伦部,也是对治理索伦部采取相应方式的一项重要依据。根据苏联学者的记述,我们也可通过地理位置来确定巴尔达齐的属地问题,苏联诺维科夫·达斡尔斯基在谈到索伦部巴尔达齐住地时指出,一六四四年春曾在结雅河航行的瓦西里·波雅科夫,向雅库次克统领报告说,在结雅河的两岸居住着达斡尔人与巴尔达齐所带的部族人。
巴尔达齐为达斡尔人,苏联学者所记载的结雅河两岸居民,很可能是同一部族。“从西林木迪河口下开始,沿结雅河两岸,住着种地的达斡尔人和巴尔达齐公爵的部众;巴尔达齐本人则住在托木河口下行有一天路程的城镇;从巴尔达齐城航行到结雅河口也有一天的路程。我们认为巴尔达齐城的遗址恰好位于从托木河口至结雅河口中途的谢米奥杰尔克村附近”。
要研究清朝对索伦部的认识,还要追溯萨哈尔察。萨哈尔察与索伦达斡尔经常混为一谈。关于“萨哈尔察”起初载于《清太宗实录》,在实录中提到年有萨哈尔察部族的首领带领族人46人前往清朝进贡貂皮,清朝还赏赐此行的萨哈尔察人布匹作为朝贡的还礼。
“萨哈尔察”这个词语用汉语翻译有“黑貂”的意思,由于巴尔达齐等来朝贡以貂皮为主,所以清朝有时也将来朝贡的索伦部人巴尔达齐一行人称之为萨哈尔察部。这也说明当时的萨哈尔察部给清朝的印象是与索伦部对等的,清朝史料上对来朝贡的萨哈尔察部很有可能就是索伦部人。
天聪十年()以后清朝明确了萨哈尔察的概念,萨哈尔察作为索伦部落的一支开始活动,并记载于清朝史籍中。这也是达斡尔族作为一支独立部落开始清晰出现在清朝视野中的重要转折。“萨哈尔察”的部落称呼直到崇德七年()开始有了新变化。
年,巴尔达齐以清朝额驸的身份前来朝贡,在朝贡的途中,清朝还派礼部的官员前去迎接,并且大张旗鼓的设宴款待。此次朝贡活动后,在同年“赐黑龙江额驸巴尔达齐,公王,及其从人宴六次。仍各赐鞍马,蟒服,缎衣,帽鞾,缎布,银器等物”。
萨哈尔察的称呼也从此消失在了清朝史籍中,开始了一个新的转变,虽然此时没有进一步确定称呼,只以“黑龙江额驸”称呼巴尔达齐部落,但这也是一种认识上的进步,直到康熙年间的史料记载索伦部的达斡尔人为打虎儿,并将达斡尔人按律例编为佐领,开始有专门的总管进行管理,达斡尔部族开始出露头角。
崇德三年的五月份萨哈尔察部落额驸巴尔达齐与他所娶的尚公主一起归朝,皇帝赏赐衣帽,饰品等物品,还在礼部为巴尔达齐一众人设宴饯行。此时巴尔达齐已经成为了清朝驸马,巴尔达齐归附清朝的忠心显而易见。这桩婚事加深了达斡尔部族与清朝的关系。也由于这种关系确立,在后来鄂温克头人博木博果尔被清朝追讨时,巴尔达齐带领族人发挥了重要作用,也因此壮大了达斡尔部族所属范围。
巴尔达齐成为清朝认识索伦部的一个重要载体,也是清朝治理索伦部的重要一环。通过对巴尔达齐的拉拢,清朝整合了索伦部,使索伦部对清朝的朝贡活动加强,强化了对索伦部的治理力度。
三、总结
索伦部作为黑龙江地方较为庞大的一个部族,对后金统治者有着重要的地理作用。努尔哈赤早就开始认识到索伦部对于后金统治的意义,所以发兵收服索伦部,并建立了朝贡关系。努尔哈赤时期收服索伦部对于后金政权的建立有稳定后方,扩大统治范围的意义。
到了皇太极时期依旧维持着努尔哈赤时期与索伦部建立的朝贡关系,但由于清朝并没有重视对索伦部的治理,所以朝贡活动在索伦部中各部族的表现存在差异,有的部族几乎不前往清朝朝贡。
正是这种羁縻的统治策略的失策才导致在顺治时期给了沙俄以可乘之机,顺治时期入侵的罗刹在黑龙江一带烧杀掠夺,甚至策反各部族头领纷纷叛逃至沙俄方。
罗刹的入侵动摇了清朝对索伦部的统治,一些部族出现的叛逃至沙俄方的现象一再扩散。面对沙俄的入侵,清朝也没有切实可行的方案来解决,所以索伦部开始不断内迁,清朝在黑龙江地方的统治范围也随之发生变化。这些状况的出现,显示出了索伦部对清朝治理黑龙江地方的重要意义。
索伦部是清朝治理黑龙江的重要环节,也是守护领土,与沙俄划界的重要屏障。《盛京通志》记载:“俄罗斯无故侵扰我边陲后,渐入越我疆界,索伦、赫哲、费雅喀、奇勒尔等处之人皆被扰害,不获宁居,掠其家口,纳其逋逃,抢其屯落,夺其貂皮,因彼频年肆害。”
这段史料是在沙俄入侵黑龙江边地时,清朝统治者的谕令,通过这段史料也可以看出,索伦部作为边陲之地的部落,对清朝疆界的防护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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