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江堰市上世纪六十年代,跳跃在大擂鼓坪上

都江堰市上世纪六十年代，跳跃在大擂鼓坪上的麂子

(内容提要：都江堰市景区擂鼓坪，上世纪六十年代，曾经活跃着一群野生麂子。当年笔者少年时曾多次见到它们。文革期间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这群麂子消失了。现在都江堰市景区，绿化和建设远远胜过当年！那么现在是否能够，又在景区的擂鼓坪这里放养麂子呢？)

都江堰市城区，这里城在山下、河在街中，城市和山水构成一道道美丽的风景线。诗云：

半城江水半城山，亦为风流亦为情。

都江景色冠天地，玉垒春光四时新。

澜回鱼嘴分内外，浪拍离堆出宝瓶。

若从宣威门上望，五流穿街向东行。

……。

笔者这篇文章只是谈山，谈其中之一的山——擂鼓坪山。诗中的宣威门为都江堰市的前称，古灌县的西门。现在宣威门两边的城墙，都是年后，为了发展旅游新恢复的。

都江堰市景区图片

擂鼓坪为城区玉垒山的最高峰，又分为大擂鼓坪城区最高峰，小擂鼓坪靠近文庙街的一处山头。与之相连的为百花山、新观山、灵岩山等。所谓擂鼓坪应该是，冷兵器时代打仗；这山上要用大鼓，敲击出鼓声指挥作战。

如果再放大一些，以岷江为界，河东的山统称龙门山。山的范围跨越都江堰市、彭州、什邡、绵竹、葚、茂县、汶川等地。河西的山统称邛崃山，同样山的范围包括都江堰市、崇州、大邑、邛崃、名山、天全、芦山等地。

有山即在有野生动物，现在这大片地方是中国四川，大熊猫栖息地世界自然遗产。包括卧龙、四姑娘山、夹金山脉，面积平方公里，涵盖成都、阿坝、雅安、甘孜4个市州12个县。这里生活着全世界30%以上的野生大熊猫，是全球最大最完整的大熊猫栖息地。共同生活着另外其它，许多类型的野生动物，以及本篇文章谈论的麂子等等。

近些年大擂鼓坪经历如下，先是明代修建城墙，清代包括民国年间维护，城墙遗留下来。这段城墙在靠近山顶的地方，还修建了一处能够上下的小门。文革之前大擂鼓坪上，生活着一些野生的麂子。文革期间先是枪支泛滥，然后是城墙被毁，擂鼓坪上的麂子自然是没有了。

然后文革期间宣威门留下来了，但这山上的城墙全部都毁坏了。擂鼓坪山顶上先是电视转播台，现在是都江堰市景区玉垒阁所在地。下面的文字主要向阅读人介绍，当年我所见到的野生麂子。但愿现在的人们，见到笔者的这篇文章，能够帮助麂子们再返回这山上。

笔者土生土长在灌县城关，差不多是共和国的同龄人。上世纪六十年代，笔者由10多岁成长为20岁，是少年向青年过渡时期。少年好动是人的同共天性，因此城关的擂鼓坪，成为我和一群同龄人，偶尔涉足到地方。

那时候的擂鼓坪，明朝时代修筑的城墙还存在。由城关的西门即宣威门宛如而上，沿玉垒山脊到擂鼓坪项。再顺山势而下，经鬼栅子至文庙山下到北门。北门至现在烈士陵园的一段城墙，包括北门解放初修成阿公路时拆除了。但杨柳河上的一段城墙，甚至保留到文革之前。

宣威门前面几百米山道相连，唐代修建的玉垒关也连带了一段城墙。由擂鼓坪的另外一条山脊，通向玉垒关所在的岷江河边虎头崖畔。当年我们都看到，明代城墙是条石坎砌的，唐代城墙是岷江河中的卵石砌成的。

鬼栅子城墙上当时还有两三门土炮，只一根粗大的铁筒子架在城墙上。让看到人感觉很好玩！现在这些土炮，都收集到离堆公园的文馆所了。鬼栅子下面后来彩印厂位置，现在叫什么宾馆，当是大佛寺所在。大佛寺的山门和现在的二王庙差不多，只是庙宇没有二王庙大，里面塑像一尊大佛高达10米左右。

时代变迁这一带地方，现在主要是都江堰市景区范围。上面笔者所写的文字，还不是自己说的主题。我想说的是当年也就是文革前，我和小伙伴们爬山游玩时，几乎每次都要碰到一种叫林麂的小动物。

现在网络上可以查阅到：麂属动物为中小型鹿类，中国有黑麂、赤麂，小麂和菲氏麂4种。通过网络上的图片对照，笔者断定当年见到是的小麂，又称小山猄，茅猄。小麂是麂中体型最小的种类，成体12-17斤，雄兽较赤麂角短小。小麂是我国特有种类，主要分布于南方近丘山地，范围广数量多，本文只是称之为麂子。

应该是年，笔者和同伴们，第一次在擂鼓坪上见到麂子。它们都是单独行动，在靠近大擂鼓坪山头的城墙上走动。我们见到麂子个头不大，小尖嘴一幅笑咪咪的样子。但是12~13岁的少年，初次次看到野生运动，仍然有些天然的害怕。当我们转身躲开的时候，站在城墙边的麂子，反而不惊不诧，看着我们向下离开。

笔者一行人快步走了一段山路后，镇静下来想也觉得没有什么。那个尖嘴巴的家伙，小不溜秋也就10多斤重。我们几个应该打得过它！于是我们拣了片状的山石在手上，再次向山头步行走去。我们都看到那只尖嘴巴野物，站在高处望着我们走近。待感觉我们对它有威胁之时，只见它纵身一跳从高高的城墙上，下到城墙下的山林中，再也看不到踪影了。

另有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从二王庙方向上擂鼓坪。走的是山头附近城墙的小门，就在小门前又看到一只麂子。我们想向它扔石头？但对方居高临下，我们扔不到它那里。难道说这麂子也会从城墙小门，上到擂鼓坪山头？莫非它们成精？

就在我们仔细观察之时，麂子像是证明自己能力一样，转身斜着向城墙跑去。只是有点凹凸的城墙石外面，它居然一搭脚就跳上城墙，一下子就不见踪影了。这才是大自然的精灵，它灵性得让人吃惊。网络上有文章说，麂子是独居动物，那几年我们上擂鼓坪，虽然经看到麂子，但是从来没有见到过两只以上的。

这时段民间尚允许打猎，灌县红旗农具厂，还生产钢杆的火药枪出售。灌县有家轻工业局管理的火药厂，有职工数十人年产火药10多吨。中国人受教学电影片《地雷战》的影响，都知晓火药是一硝、二磺（硫磺）、三木炭合成的。

都江堰市景区大门，进去即是擂鼓坪图片

笔者曾经在中共灌县县委办公室，（~年）做过10年打字员。听人说灌县生产的火药，主要供给阿坝州、甘孜州、凉山州等山地区的人护秋使用。每年农业、畜牧业秋天收成的时候，有野兽、雀鸟和人们争抢。那里的人们用火药打火药枪，就能够保护自己的收成。否则鸟、兽类毁坏收成后，甘阿凉三州的群众，就得要国家去救济……。

灌县的火药厂实在倒霉得很！听县委机关老资格的人讲，这家厂年合作化之前就有了。解放后私营企业的时候，在降凤桥（现观凤桥一带）失火爆炸过一次，死伤了2~3个人！合作化以后迁移到离堆公园外侧，岷江外江鲤鱼沱河岸边。年又爆炸第二次，也死伤了2~3个人。

更厉害的第三次爆炸是年，这是火药厂开办在岷江外江黄家河心的时候。这次爆炸死7个人，伤20多人！这次爆炸笔者甚至身临其境。笔者已经在县委办公室做打字员几年，这是个夏天的星期日。我和友人在都江堰安澜桥西头，当地人叫水库的大水塘游泳。这水塘长宽都超过百米，我的游泳技术不错，能游个来回还不休息。

约上午11时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当时水库边人的感觉是，耳朵边挨了一重击。回过头看黄家河心方向，一股很大的浓烟升起来！足足百米以上的高度，我们都敏感到是县火药厂爆炸了。从安澜桥头到黄家河心，不远只1公里距离。但要游过沙黑总河，又游过厂区旁边一条大沟，才能到达火药厂的位置。

我们游泳的一共有10多个人跑去了，因笔者有一女同学在县火药厂工作，于是我请人帮助看守衣物等。然后只有我一个人，游过沙黑总河和那条大沟，到达已经起火冒烟的县火药厂。这处50~60人的生产单位为砖木结构，后面部分生产区已经炸塌，有门窗房梁等木头用具在冒烟。前面办公和生活区，房屋也严重损坏。燃烧的是附近几处农民的草房，有农民正在自救和互救。

我从垮塌的围墙进到厂区生产部分，看到几具被烧干的尸体，陈放在空地上或破损的房间内。其中一具尸体内脏被震出身体外，摔倒我刚才游过大沟边。事后笔者在县委办打字时，接触到县委上报的文件和资料。得知这次事故共死亡7位工人，受伤主要是震动伤、摔倒伤，20多人住院治疗后也无大碍。

笔者的那位女同学，也是受伤人员之一。医院看望过她，听这人说她只是受震伤。当时她在办公区，一大群人忽然都朝厂的大门外跑。她也跟着跑突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所有人都不自觉倒在地上了。清醒后心里发慌，肠胃发呕想吐，医院住10来天后好了。

笔者进到火药厂的生产区时，空气中弥漫火药燃烧过后浓烈的气味，几十间砖瓦房都成倒塌、半倒塌状态。其中存放了7吨多火药的库房，已经完全摧毁。地面还炸出深1米多，长4米多、宽3米多的大坑。现场只有我1个穿游泳裤的活人，这情形还真有些不好说。

约莫10多分钟后，县消防队的消防车和救火队员赶到，已经有救火车鸣放的声音在响。然后大群大群的解放军官兵，呼喊着、奔跑着赶到。事后得知他们是驻灌县岷江河以西，玉堂、中兴公社、、部队的。官兵们有的乘坐汽车，有的直接跑步10多里路赶来抢救。先到的官兵约人，然后越来越多，最后有千人以上的解放军官兵赶来。

有解放军长官指挥，官兵们分一些人帮助抢救，失火农民的草房。火药厂生产区，凡是冒烟的都灭掉了。水沟边的尸体搬到院落中，和躺在地上的几具烧焦尸体一道，也用找来的衣物布料等遮盖住，许多官兵都流泪了！

那位指挥的解放军长官，过一会儿才注视到，只穿游泳裤的笔者。他平静地问讯笔者是怎么回事？我也照实说，是从沙黑总河游泳过来的，长官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待笔者重新游过大沟，再去游沙黑总河的时候，已经有军人在站岗。站岗军人先是制止笔者下河游泳，当听到我解释刚才游过来时，然后才同意笔者再游过去。

事后笔者从打字工作中了解到，这次县火药厂爆炸，从宰药房失火开始。火药合成后是成饼、成块的状态，得用刀具砍成碎屑。这刀砍火药的房间就叫宰药房，由两位工人专门操作。然后成渣的火药，还要在院坝中，铺上晒垫晒干，再交到库房中保管好。由于这一系列的动作，火药厂地面有些零散的火药，好比引线一样。如果一处发生意外，容易导致库房火药爆炸。

出事这天原本两个工人的宰药房，只有一个在操作；另一个工人因事外出，没有在岗位上。因为天气好太阳大，生产区的地面上，铺有竹编的晒垫，涼晒已经成渣的火药。还有人用箩筐担成品火药，运送到保管的库房中。整个火药厂的生产区，严密得像座堡垒。平日里规章制度也很严，但不知为什么会出如此大事？！

宰药房中失火，也不知这人违规抽烟用火，还是其他什么？有人推测他的宰刀，砍到石头籽一类的，是濺出的火星引燃火药？据说降凤桥、鲤鱼沱那两次爆炸，都是宰药房的工人，刀砍到小石籽濺出的火星引燃的。

黄家河心这次引爆后，宰药房里起码有上百斤火药！这位宰药工人首先被火药的大火吞没。引燃的火药从宰药房，窜到门外再窜到院坝中，引燃晒垫中的火药。这已经是不可抗拒的灾难！工厂原先准备的灭火器、消防水笼头等，什么的都根本不管用了。那位管理晒垫火药的老工人，在院坝中大喊，“出大事啦！大家快跑！”

先是生产区的工人们，然后是办公区、生活区的工人们。大家都呼喊着“快跑……！”向厂的大门外跑去，他们身后是火药燃烧爆炸的声响。先是管理晒垫火药的声响！那位最先呼喊的老人，也被大火呑没。成为7位事故死亡者之一！如果他自己先跑，那是能够逃生的。但如此一来，那会死亡更多的人。

最后是库房7吨多火药，燃烧爆炸的冲天大火和烟云。距离黄家河心直线，起码3公里的城关电影院。几处玻璃橱窗，正对南街也正对黄家河心，都被爆炸产生的气流冲垮了。

县火药厂年产火药大致10多吨，这时为年的夏秋之季。已经生产的7吨多，都库存在火药厂的库房中。阿坝州、甘孜州、凉山州订货的火药，主要用于护秋。他们每年大致中秋节后来领取，10多吨火药3辆载重汽车就运走了。

也许有阅读人疑问，为什么星期日县火药厂仍然上班？那是年的时候，电力供应困难，工厂都轮换上班和休息。笔者知道灌县著名的宁江厂是星期二休息，县火药厂是星期一休息。

灌县的火药厂几次爆炸，为灌县造成重大损失！年失事后，报经温江地区同意，灌县不再办火药厂。如果阿坝州、甘孜州、凉山州等地要护秋，由当地武装部和解放军驻军部队协助解决。

关于当年阿坝州、甘孜州、凉山州等地的护秋活动，那时候笔者只是听说而已。中秋节的时候，笔者和友人去过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区理县朴头乡一颗印村日脚沟村民小组，日脚在藏语中太阳升起来的地方。

接待我们的是位姓邓的嘉绒藏族汉子，他满头的黑发？身穿红颜色的体恤衫、灯笼裤、旅游鞋。这人自己解释说年龄已经过70岁，老婆前些年已经去世。三个孩子两儿一女，都已经成家在外工作。如果有机会他还想找个对象？故染了自己的头发，穿戴打扮也略为注意一些。笔者自然是祝愿他，成功再找对象。再续美满姻缘。

听这人说山上有种叫黄猴的动物，一群、一群的会和人们争抢李子、玉米、苹果等地里的果实。只要地里没有人，有时它们就会从山林中下到地里来。但是不能打！只能驱赶。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改革开放，年责任制后，藏族、羌族群众家家都有吃不完玉米等粮食。这人家里储存有千多斤玉米，现在他10多亩承包地，主要是种植李子等水果。阿坝州已经禁猎，再也不准伤害野生动物了。

“半城江水半城山”的都江堰市图片

回头说上世纪六十年代，笔者少年时候，所见到擂鼓坪上的麂子。笔者家居太平街院落中，当年也有人用火药枪打猎，甚至还养有只叫“滚子”的猎狗。我见到过他和其余人，去山上打回来的果子狸等动物。笔者曾询问这人，为什么不去擂鼓坪上打麂子？

这人回答说他们去打过，但是根本打不到。擂鼓坪上的麂子有城墙掩护，它们随便跳上跳下。反之追赶它们的猎狗和猎人，因不能在城墙上下跳跑，拿麂子们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是文革开始后，动乱之中许多人受难；擂鼓坪上的麂子们也受难了，它们被赶尽杀绝。

文革期间一度枪支泛滥成灾，笔者曾在城隍坡一带。听到擂鼓坪上稀稀疏疏的枪声，那一定是有持枪人在城墙上猎杀麂子，但是听他们说仍然很不容易打到！这里麂子们倒霉是城墙被拆除后。年县革命委员会成立之前，所有枪支都由县武装部收存，这时候人们用来打麂子的是火药枪。

也是文革期间灌县运输一社，有位拉架子车姓包的造反派头目。当上县运输一社革委会主任，县革委副主任，温江地区革委会委员。年珍宝岛事件，中国全民备战！这人用自己的权力和人力畜力。把擂鼓坪上明代的城墙石都拆下来，用牛力车搬运到太平街运输一社修防空洞。可惜这位姓包的不是党员，年他为了自己入党；还来县委机关的机关党委，和分管组织的人打架。粉碎“四人帮”后，这位姓包的被管制3年。

没有了城墙的掩护，擂鼓坪上的麂子们；被凶猛的猎狗追踪，很快就被人们用火药枪打光了。究竟有多少只麂子被打死吃掉？笔者没有统计过，也无法统计。民间传说麂子肉不卡牙齿，据说很是鲜嫩可口。也不知是否可以用家养的方式，繁殖食用的麂子？如岷江河的雅鱼，味道特别鲜美。现在已经有人用养殖的方式，让大量的雅鱼上餐桌。

和麂子差不多的獐子，因其麝香价值很高，差不多和黄金等量齐观。许多年前灌县时期即有专门的养獐场，笔者还去参观过。汉语词汇中有“獐头鼠目”一语，笔者在养獐场亲眼所见。即便在门缝外观看10多米外的獐子，它们的样子仍然警惕得很。喂养獐子得专人，否则它们会拒绝进食。当年灌县的养獐场，也养了麂子，但是数量比獐子少得多。

当然笔者这篇文章，并不是鼓励人们，去攻克饲养食用麂子的难题。我表达的意思是，都江堰市景区管理部门，能否在擂鼓坪放养些麂子？让这些大自然的灵精们，重新回到擂鼓坪；重新回到人们的视野之中，让它们成为景区的组成部分。

现在都江堰市景区里，当年少有的松鼠比较多，而且不怕旅游人。至于麂子当年的时候，笔者少年时见到都很高兴。现在的人们再见它们，想必是仍然很高兴，特别是来旅游的孩子们。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没有任何人能够伤害它们。它们会永远生活在，都江堰市景区的范围之内外。（文庙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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